儿子是个病痨鬼。咳起来不要命似的,大口大口的呕血。进门那日,他娘随手捞了只大公鸡,
让我抱着拜了堂。入门不过三天,短命丈夫就归了西。我成了六岁寡妇。
娘认为是我八字不好,克死她儿子。对我非打即骂,可劲儿磋磨。指使我挑水做饭,
劈柴烧火。分给我的饭,却只有一碗刷锅水。她天天指着我骂:“赔钱货,扫把星。
”我默不作声,逆来顺受。直到一日午后。我在院中劈柴,看到她打扮的花枝招展,
扭着腰准备出门。我不过多看了两眼。她立马凶巴巴扭过头:“看什么看,死丫头,
敢胡说八道,老娘撕烂你的嘴!”刻薄的嘴脸中,透着一丝心虚。她走后,我悄悄跟了上去。
只见她七拐八拐后,进了一条巷子。里面是王屠夫家。走近了,
听到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。“死鬼,轻着点,别可让人听见,被我家那口子知道了,
非得打死我。”“哼!怕什么,大不了老子一斧子劈死他,娶了你,咱们好光明正大的快活。
”“说的轻巧,我可不想做夜夜没人疼的寡妇。”“小骚货,他死了,
还有我来疼你………”里面的动静,越来越激烈。我悄悄退了出来。他们的话正提醒了我。
自从被卖到这家,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。逃了好几次,每次都被逮回来。抽的浑身是血。